“嘘……”王语叶这边刚打算去叫林天华和柳子叙的名字,就被沈映心阻止了,“按照六芒星系统的指示,我们应该悄悄接近,然后才可以找到他们!”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理论……你不是很着急找他们的嘛……”王语叶摇了摇头,“不过悄悄接近也不错……嘻嘻,指不定他们再搞什么好事情,把你整破防就好了!”
不过王语叶还是很担心,沈映心总是这样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也不是没有出过问题……那一次,她见到林天华和柳子叙在一起的时候,便在潮江上的那艘船上怕在自己怀里哭了好久才承认自己内心的喜欢……并且,这种喜欢,并不是什么大爱,而是一个缺爱的小女孩最朴素的感情,即使她总是描述成像与自己一样的亲密友情。
所以王语叶一直撺掇着沈映心去找,但是真的找起来了,自己倒开始大声喊起来了。
罢了,柳子叙倒也不是像自己一样开放而欲求不满的人,应该不会出问题。
顺着河边的密林,柔和的光栅洒在少女的头身,从游人密集的露营区一路远去,杂草渐高,四下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人,旁边江水的流速似乎也快了一些。沈映心没有走进森林,而是沿着江岸线前行,仿佛能够在江里面找到他们似的。
“歪,汤圆,你这么找是真的有用的吗……”王语叶搭了搭沈映心的肩膀,“他们如果在的话,难道不应该是那边的树林里里面的嘛!”
“非也非也!”沈映心说话的语气,似乎还有些着急了起来,“这树林里面,又有什么意思嘛!以我洞察命运的预言之眼……”
沈映心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把眼罩拿了出来,迅速戴上,然后转身以侦探的自信姿态面对着王语叶:“树林里面虽然看起来很美,树林荫翳,鸣声上下,然而,纷繁的杂草和无趣单调的景色,属实没啥意思……嘿嘿嘿,如果我要约林天华出来的话,肯定不会选这个地方!”
“那命运之信使有何高见?”王语叶挠着脑袋看了看树林和江水。
“你不是叫我汤圆嘛!”
“okok,果然你还是喜欢这个称呼嘛……”王语叶抿着嘴,看了看树林,又看了看江水,”果然是背弃了四元素世界啊,信使!”
“那难道,”沈映心手抚摸着眼罩,“我们就要在这里为信仰而决斗了嘛!”
“天使的伟大指引啊,给予我爱的力量!”话不多说,粉头发的魔法少女这就拾起了一根树枝,高高举起,作出天使降临的圣洁姿态,单腿跳起,然后……一只脚就失去平衡,落到了下一级平台上,溅起了些许水花。
“改悔罢,命运之信使!”王语叶倒也顾不得她那笨拙的身躯了。
“水已经涨的这么高了嘛……”沈映心倒是无心应战,看到了这一边已经略有漫过最低一级平台的水面,“如果他们是在水里面玩的话,会很危险……”
“好像是欸,我爸好像说什么今天水库会放水之类的!”王语叶这才反应过来。
“看来果然是这一点应验……果然没错!没想到,来自宇宙星尘之中的梅特塔隆立方体,竟然有这样的力量……”沈映心沉入深思,时而抬起头来,“天使的扈从,我们得加紧找到他们了……我们需要联合。”
“啧啧啧……”王语叶撩起粉嫩的头发,“我们联合!”
河洲。
“天华啊……”柳子叙拄着铁锹,一手叉着腰,甩了甩辫子,“真不是我怀疑,你这个玩意……真的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完全生锈腐坏的嘛……”
林天华抬头看了看天,晴朗的春日天空之下,一群麻雀从不远处的水边惊起,覆盖了天空的一角:“哪有那么容易!说起来,我这样去藏一个东西,还是受我爷爷的故事影响……”
林天华在不大的田地中踱步,随即在方才的石椅上坐下:“我的爷爷,当年就在四川的山林里面埋过一个铁盒……那里面甚至装的是一点零钱,后来甚至到生出了我爸才挖出来,我都有点不信啊!”
“啧啧啧,这可是水边啊,估计时不时还要被水淹的吧!”柳子叙抓着铲子敲打着林天华的铲子,“估计早就被锈蚀干净了,我觉着啊,倒还不如在这水边玩玩水什么的,然后早点回去比较好呢!”
说完,柳子叙就小步跑到西边的河水边,捧起一把河水,却只是·轻轻拨了一点到林天华的脸上,脚下的河水轻起涟漪,照耀着柳子叙的身姿。
“哎哟,”林天华抹去了脸上的水渍,将铁锹插在了土地里,也走到了水边,“话说关于某个问题,我也有了一个自己的理解了。”
柳子叙这次倒是泼了一整把水过去:“时间宝贵,要说干脆,不说带回,装什么深沉。”
“别趁机攻击!”林天华也用手指轻轻弹了一点水回击,“我爸去年还是前年就跟我说过爷爷的这个事,他说……”
周围水声似乎是更大了,他们的对面,是首都境内的果园,面前则是滚滚的江水。
“他说有些心思,如果说不早点挖出来,就一定会被时间磨损殆尽,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那份真心的位置,就一定要去询问内心,那份真心,究竟存在哪里了。”
柳子叙拍了下石头上的灰,坐了下来:“我大概知道接下来你想说些啥。”
“怎么感觉好尬啊……”柳子叙心跳略有加快,但还是禁不住这样想道。
刚刚结束了兄妹游戏,回到普通朋友关系的他们,如今似乎要过快地来到新的关系阶段了。
“喂……”王语叶扒拉了一下沈映心,“这……他们真的会在什么河洲里面嘛,真这样的话,他们可是会很危险的,别吓我!”她拨了拨裙摆,似乎自己的脚面,缓慢上涨的河水正在逐渐向上蚕食这边缘的河岸。
“命运的丝线是这样提引我的……我们看一看就可以!”沈映心右手把玩着她的钥匙扣,两条小腿在急促地前后晃动着,随后她则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罩,“不过……据我这只眼镜的缜密观察,似乎并没有通向那条河洲的道路!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是说嘛!”王语叶轻叹一口气,“他俩要真干什么坏事,能让你看见?他们可都把手机留在这里了诶,呜呜……可惜啊,还是输了……”她甚至还在后面抓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命运之信使才不会输!”沈映心停住了脚步,“这个可是联系命运的挂坠!不会输的,绝不可能!”她回过头来,就连嘴角都向下拉了几分。
王语叶赶紧贴近沈映心一步,额头贴在一起:“哎呀,开玩笑的嘛,他俩肯定什么都干不出来的!”
“我们的契约固若金汤,无法被拆散的!”沈映心接着握拳往前走。
“终于又要承认了嘛!”王语叶得意地跟在后面,好像是又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一样。
“承……承认什么……”沈映心走的更快了一些。
“你果然还是把他当成男朋友看待了。”
“什么男朋友……好像确实,嗯,他是男的,而且是跟你一样的对我很重要的朋友……”
“你要是硬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王语叶狠狠地摇着头,毕竟上一次在船上她就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确实沈映心她自己在船上抱着自己不明所以地哭了一场——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清究竟是谁具有无敌傲娇属性了。
河洲对岸。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孤男寡女在那里独自行动嘛!”王语叶将手支在额头上,往那个缩小中的河洲望着,“要不朝对面喊一声的……”
“没必要,”沈映心扭头往树林里面走去,“看样子确实没有在这里,如果我们喊的话,那似乎确实是大大的煞风景……你也知道的。”
“不是……他俩又不可能……”王语叶现在也搞不清楚沈映心现在是什么奇怪想法了,她现在似乎反倒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果然是自己把她带坏了嘛。
“好吧好吧,那我是觉得咱俩找不出什么东西咯!”王语叶无奈地拨开前面的杂草,“傲娇鬼,你要是觉着这样没啥问题的话,我可不阻止你啊!”
“无所谓!”沈映心就好像已经对一切了然于心似的,甩手走在了前面,“你就当我是起床气吧……啊!即使是命运信使,也无法接受令人不适的命运啊!”
“怪怪怪……”王语叶趴在沈映心身后,轻声嘟囔着。
“总之,我觉得,你一直是我心中,能够填补空白的一块,能让我休息的地方……”林天华脚踏在已经湿润的鹅卵石上,迎着阳光看着眼前宛如纯白仙子的她,“我想,也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类似的意义,我们才会因为各自而产生最为纠结的内心情愫吧。”
所以,似乎柳子叙所想象的那个表白场景真的要出现了,她的心中瞬间幸福感涌来,包裹着她的所有感官,自从她确认了对面的男孩子是在对自己表白之后,对面平缓而紧张的话语似乎就变得模糊而暧昧,她无法确认林天华说出的每一个字,只知道他似乎是在对两人自相识以来的那些重要事件和内心活动进行一次十分完备的梳理……于是她也就按着自己的记忆,在如蜜糖一样包裹着的感官之外摘取着信息,然后提取自己的记忆加以加工……直到林天华停止了追溯,直到水漫上了又一层鹅卵石,她才清醒过来,倾听着他最后的铺垫。
“大概我刚刚这样冒昧地请你到这里来,就是这样的目的吧,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看穿。”林天华拿起早就紧紧攥在手里的青涩花朵,颤巍巍的手将最后一株花朵插在了她的花环上,“无论如何,七色的花环,找到了呢!”
柳子叙傻笑着,在上涨的河水中,二人宛如溺于沁人心脾的糖霜,直到冰冷的淡水突然将这片刚刚形成的甜蜜稀释。
只过了几秒,水位便又开始急速上升,竟然直接到了两人的臀部,上游水库放水形成的洪峰即将来临了。两人像是触电一样的弹了起来,带起一点略带浑浊的河水,柳子叙攥紧了林天华的手,猛地看了看两边,就好像刚刚睡醒一样。
“啊!……怎么……”大梦初醒般的柳子叙似乎这个时候就完全没有什么分析判断能力了,只是内心惊叹着为什么刚才平静的河岸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汹涌的猛龙,然后,惊慌失措,将希望寄予那个还没有把话说明白的林天华。
“快走,咱们现在连手机都没有的,趁现在水还刚涨起来……”林天华抓起铁锹,尚带着泥土的坚实右手,抓紧了身后那个他决定要去保护的女孩,奔向那个安全的岸边和他在热血喷张之后想要的那个美好未来。
果然还是她的变化多端更符合此时正显平淡的自己吧……
那个平日里像母亲一样温柔又像邻家小妹一样调皮的她,或许才是自己作为恋爱对象的最好目标。
那现在就把她带出去吧。
方才走过来的石头道,如今已经被江水覆盖了一层,虽说这里的水深只有不到一米,但是突然变急的江水依然令人生畏。
直接跳到水里去,在石头的上游方向靠着石头走,应该就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了,林天华短暂思考之后,便将那大铁锹扔了下去,深度甚至比预测中的还要浅一些。
柳子叙在旁边呆立着,两脚并拢,满头白发也被吹散,身体在不明所以地颤动,鞋袜也已经湿了几分。
“可以抱你过去。”林天华淡定说着,将眼前的少女稳稳地抱在了自己的胸前,还没等得及柳子叙阻止,林天华就已经挽起裤腿,走在了冰冷的江水之中。
树林中。
即使是在稍稍远离江水的密林之中,洪峰前端来临的声音也是清晰可见。
“盐门宗师阿,命运之信使就在这里召唤你……”沈映心沿着几乎没有什么人走的石子路,呼唤着似乎并不在这里的人。
王语叶倒是懒得喊了,自打她们俩离开河岸,沈映心就开始吼叫起来了……而且离河岸越远,她的声音反而是越大,这和沈映心之前的所谓预测大概是背道而驰的。
倒是那河水冲击石块的声音愈来愈大了。
王语叶抿着嘴,看着沈映心这副游戏般的样子,很难不怀疑一件事情。
“命运之信使,”王语叶从地上捡起一根还算干净的直木棍,“你该不会……在故意违反六芒星银铃的预示吧……”
沈映心的声音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背后表情严肃的王语叶。
触摸不到的风,在不知不觉之间将王语叶粉色的发丝扬起,这大概就是魔法少女的气场吧:“你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对吧。”
沈映心稍有自惭地低头微笑:“我不知道,乐师,我也许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是……”
“接招吧!别怪我反目……”王语叶将那幻形中的魔法棒横在面前,看着眼前已经有所动摇的沈映心,“吾乃,降临之乐师,爱之乐章,净化!”
沈映心娇小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微微闭上眼睛,双腿逐渐颤抖起来,但是并没有软下去:“盐门技法,南派气功!断断断断断,急急如律令!今天我的‘命运纺织者’不在,我要靠我自己的气功来战胜你……”
今天怎么全是“断“啊……王语叶更是皱紧了眉头,她现在到底纠结成什么样了呢……
总知,沈映心大概是在耍什么小脾气,即使沈映心自己并无法摸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王语叶这个时候必然是站不住的。
“所以你在这里跟林天华赌气,最终的解决方式就是要在这里跟我玩游戏嘛!”王语叶双手持着法杖,跨立于树林之间,晴好的阳光顺着林窗洒在她的身上,坚毅的红瞳紧紧盯着正欲冲上前来的沈映心。
沈映心冲到王语叶的肩头,正拍向王语叶的手瞬间变得软了下来,她趴在了王语叶的肩上。
“我……说不清啊……”沈映心突然有有了些抽泣。
王语叶挑起木棍轻轻敲打了沈映心的小脑袋:“你不看看问问,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哪呢……再者说了,他们如果真的在那里,那可不是你任性就能解决的事啦……”
王语叶知道,沈映心太缺乏安全感了,尤其是……对男性,这是王语叶根据她那离谱的家庭而分析出来的——当沈映心过分依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对那个人的无故淡漠十分敏感……嗯,希望她分析的是对的。所以,应该让她去勇敢和天华接触,而不是突然就开始单向地猜忌。
“唔……”沈映心软软地趴在王语叶的怀里。
河中。
林天华正捧着怀中的柳子叙,她正乖乖地待在自己的手心,不会挪动丝毫一点,嘴还在打着战,不过还是在努力地说出些什么来:
“天华,你这样会支撑不住的,让我下来,我们一起过去吧……”
“大小姐就不要乱说话了!”林天华笑着打趣道,“连个铁锹都搞不定,还想着像我们南方人一样去淌水嘛!”
“还不是你非得把我拐到这里来……”柳子叙倒也想像林天华一样的侃侃而谈,但是上涨的江水已经渐渐润湿了她的背部,她瞬间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凉意,噤声不言。
“咳咳,提起来提起来……”林天华又吃了一股力将柳子叙提高了一些,路已经走了快一半了,“大小姐可放老实点,前面很危险的!”
前面的石头有一个断口,这里无依无靠,又偏偏是水流最急处,何止危险可以一概而论!
不过林天华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任何的事情都如闹着玩一样,包括平日的学习,包括平日和其他人的关系,包括眼前的激流,不过,不包括他此时“已经决定好”的感情。
“别——”还没等柳子叙提醒,林天华就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脚还没有落地,林天华便已经觉得脚下不稳,似乎那脚不仅无法落地,还准备顺着水流而去,夺走他的平衡。
柳子叙迅速向后一靠,本来还打算直接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的,但是害怕他失去平衡,只好作罢。
“她对着尚在余悸之中的林天华温柔一笑:“可别逞能,你要是被冲走了,我怎么办……”
“那必然不可能,我可是南……”
“你可是比北方大汉还嘴硬!”柳子叙伸出手贴在林天华的脸颊上,林天华的脸瞬间变得滚烫了起来。
“不过我还蛮喜欢你挽起裤腿的样子的!”柳子叙想要将头也贴上去,可是身体却起不来,“但是,现在就由我来呼救吧,我可不希望你拼成这样,明明……”
柳子叙突然停止了感叹,转而呼救了起来。
王语叶拉着略有萎靡的沈映心加快脚步走来,却只看到了夹在两边之间的汹涌河水。
“还能叫来其他人吗?”林天华向王语叶喊道。
“这里离其他的露营点太远了……这样,我看到那边的小船上有粗绳,心心,帮忙拿一下!”王语叶正丈量着两边的距离,感叹于林天华竟然已经带着柳子叙走了这么远。
沈映心则是怔在岸边,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好像刚刚被修复的神经被突然彻底断开。
“快去那边,那边先别管了,先救人先救人……”王语叶的手里还拿着那“魔法棒”,在空中挥来挥去的。
啊!
沈映心反应过来了,噢,自己是来救人的,她赶紧撒开小腿,赶紧把绳子抱了过来。
柳子叙看着那边呆呆的沈映心,默默地摇了摇林天华。
“我得下来了,要用抓着绳子过去的……”
林天华提前泼了些水到柳子叙的腿上,防止受冷抽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
柳子叙倒是没有急着跟身旁的男生缠绵,反而是将林天华的头掰到前面,让他看着王语叶沈映心那边——王语叶借助着木棒,将绳子紧紧系在树上,抓着另一边的绳头。
“这样真的可以扔过去的吗……”沈映心面无表情地说道。
“没问题,我降临之乐师可没少在天使那里练习力量魔法!”王语叶向沈映心瞟了一眼,随即将绳头扔到林天华的面前。林天华稳稳接住绳头,前面的柳子叙也抓住了绳头,在手上绕了一圈,王语叶这一波精准着地,可谓为最佳助攻。
然而始料未及的洪水却依然难以压制,没走几步,柳子叙就失去了平衡,双腿漂浮在水中,整个身体仿佛要围绕绳子绕上一圈,柳子叙“呀”地叫了一声,脸便差点要贴上水面,王语叶和沈映心也惊慌地呼喊起来,却爱莫能助。
林天华见状则是扑了上去,左手的臂弯与洪水激烈地搏斗,搂住了柳子叙的胸部,另一只手抓着绳子,小拇指则是将脱落的花环勾了回来,似水般的触感让林天华似乎确认了自己却是把她救了回来,林天华瞬间左手推了出去,将她送到了对面有石头处的安全地带。柳子叙在水中踉跄着,扶住了石头,而当她望向林天华那一边时,她才发现,绳子由于绑在她的手上,已经随着自己的推出离开了林天华,他被冲出了既定道路!
幸亏林天华早有准备,已经调整了姿态向岸边游去,然而他向岸边游,水也在急速向下游奔去,即使他无限接近岸边,洪水也在不顾他地发力……
他的手还在向前拨,努力地抓住岸边……但是,此时他却抓住了一双小小的手,那双手,正用着不符合那双手的力量,将他拉上了岸。
然后,林天华便发现自己已经处在谁人的怀中,他无法看到外界——面前的身体十分娇小,在抽泣声中起伏着,这篇温暖的空间,似乎在剧烈地抖动着。
“汤圆,咱们一起回去吧!已经没事了!”王语叶的声音在接近。
随即自己便被抛开,那片晴朗的天空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初次之外,还有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的背影,在绝望地奔跑着离自己而去。
闪耀的六芒星银铃,在阳光的反射下,尤其的亮眼,扎眼。
和自己一样湿漉漉的柳子叙,将手伸向了林天华。
……
接下来两家人的野餐,自然也少不了家长的担心责怪,以及围绕着那个小女孩的一种奇怪的尴尬感……对此王语叶也是无可奉告。
餐后的帐篷里,沈映心的电话响起,震得那银铃也在不断发出声响。
沈映心背对着其他人,接听着电话,一声不吭,回过头,她便是直接穿上鞋,问了王语叶一句话:
“这有公交车回潮江吗……”
王语叶不由得内心一震,沈映心可不适合独自出行的。
“有,但是我不放心让你走的……”王语叶轻轻抓住沈映心的手腕,“你还有什么事情不要闷着嘛,大家说清楚,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
“那个样子是什么样子……”林天华不解地问道。
柳子叙狠狠地瞪了林天华一眼。
“与大家无关的……是我的错误……”沈映心双手攥拳,脑袋低垂,“是瑶瑶,她出事了,这件事……只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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